新公司法公司资本制度的三项代表性修订

　　公司是最重要的市场主体，公司法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的基本法。修订《公司法》对完善现代企业制度、优化营商环境、促进高质量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作为一名商业法官，我个人特别关注这三个方面：一是公司法司法实践的突出问题和制度缺陷，二是新法律是否合理吸收相关司法解释，或相关指导、参考意见到法律规范，三是新法律是否吸收一些国家和地区公司法律制度的有益经验，符合中国国情的制度创新。下面我将以公司资本制度为主题，从以上三个方面各举一例。

　　2023年12月29日，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七次会议表决通过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自2024年7月1日起施行。新修订的《公司法》为促进公司投融资、优化治理机制提供了更丰富的制度选择，在规范公司组织行为、加强各方主要责任、有效维护公司、股东、职工、债权人合法权益等方面具有诸多亮点。

　　本次修订的最大亮点应为有限责任公司“五年最长认购期”规则。之所以如此引人注目，一方面与公司资本制度变化对公司法整体的影响有关，另一方面也与我国4800多万家公司大多属于小微有限责任公司的现实有关。总之，这一规则影响面大，影响力深。

　　公司资本制度作为公司的重要法律制度，其变化涉及到整个公司法的制度制度和规则结构。自1993年制定以来，我国现行《公司法》已实施30周年。除2005年全面修订外，2013年和2018年对公司资本制度相关问题进行了两次专项修订。在《公司法》的修订中，公司资本制度的完善仍有许多制度创新和解决实际问题的措施。

　　目前，各界高度关注五年最长认购期对股票公司的影响。有很多关于股票公司如何依法调整的分析，这里就不赘述了。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在修改章程缩短出资期限或减少注册资本时，个人建议注意以下两点：

　　《新公司法》第四十七条规定，“全体股东认缴的出资额自公司章程规定之日起五年内缴足”，明确了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本认缴登记制度五年最长认缴期限的规定。五年最长认购期规则是在保持现行公司法注册资本认购登记制度的基础上，对股东滥用出资期利益逃避出资义务进行系统改进，从法律制度层面加强对股东出资行为的规范约束，有利于保障公司注册资本的真实性和有效性，对维护交易安全、保护债权人利益发挥积极作用。

　　个人理解，一方面，一致决策的观点来自司法实践。法院通常支持股东滥用控股地位，通过修改出资期限决议，损害其他股东的期限利益。其他股东要求确认该决议无效的，法院通常予以支持。另一方面，从公司集团法的角度来看，股东的出资义务具有法律和约定的双重属性。认购出资期限不仅是全体股东之间的协议，也是股东对公司的承诺，必须经股东本人同意修改。

　　《新公司法》第六十六条规定，股东大会作出修改公司章程的决议，应当经代表三分之二以上表决权的股东批准，出资期限为公司章程的记载。对此，有异议指出，目前部分裁判对缩短股东出资期限的看法不是三分之二决定，而是全部一致决定。

　　一般来说，公司可以根据不同的目的减少注册资本，以解决不同的问题。在新法规定的特殊背景下，股票公司仍可以面对不同的实际情况，实施不同的减少（包括其他）减少目的，如弥补严重损失，消除出资义务，提高资本使用效率，但任何减少行为都应遵循相应的法律条件和程序，非法减少将产生股东、董事、监事和公司的内外责任。结合以往司法实践经验，特别注意：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法院2021年发布的《姚金城与宏达（上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决议纠纷案》裁判要求认为，“除法律规定或其他合理、紧迫的原因需要修改出资期限外，股东大会作出的修改出资期限的决议，应当经全体股东一致通过。但考虑到出资期确实与股东的切身利益有关，缩短出资期可能涉及全体或部分股东出资期的调整和不同的调整范围，仍建议全体股东共同决定缩短出资期的必要记录。但考虑到出资期确实与股东的切身利益有关，缩短出资期可能涉及全体或部分股东出资期的调整和不同的调整范围，仍建议全体股东共同决定缩短出资期的必要记录。

　　2.免除股东出资义务的减资不属于“形式减资”。在注册资本认缴制度下，股东已认缴但尚未实际缴纳的出资属于公司注册资本，是公司责任财产的一部分。减少股东出资义务与返还股东缴纳的出资本质相同，导致公司资产流出，不属于“形式减资”。事实上，《新公司法》第二百二十六条对此作了规定，应当消除这一误解。

　　1. 编制资产负债表和财产清单。在实践中，许多公司因严重亏损而忽视编制资产负债表和财产清单，并主张未实际从公司取回出资，属于“形式减资”，即使债权人没有通知，也不需要承担责任。在非法减资造成的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责任纠纷诉讼中，法院对公司“形式减资”的主张进行了严格审查。公司不能提供减资程序中应形成的资产负债表、财产清单等充分财务数据证据的，法院不予支持。

　　现行《公司法》没有规定出资义务加快到期。《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明确了特定情况下股东出资加速到期的规定。本例外规定是为了平衡股东和债权人的利益，实践证明该规则符合社会需要。《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结束后，要求股东承担加快出资到期责任的诉讼，2019年至2022年股东出资责任类型纠纷占30.8%。

　　3.减资程序中的常见问题，包括应通知的债权人的范围、通知和公告对象，以及新公司法实施后非法减资的法律效力。与现行公司法相比，具体责任是什么？我在之前的开放麦话题《公司法修订后非法减资股东的责任是否会有所不同》(点击查看)中做了分析，欢迎点击观看。

　　不再需要证明符合“破产原因，但不申请破产”的实质性破产条件，只需要符合“公司不能偿还到期债务”的客观事实。对于“无法偿还到期债务”的认定标准，有人认为可能保持原有的“明显缺乏偿还能力”判断。个人认为，从发挥制度作用的角度来看，更有可能参照破产法司法解释（1）第二条“无法偿还到期债务”的认定标准，显著降低举证责任和难度，大大扩大了投资加速到期的适用范围。

　　新《公司法》第五十四条吸收了过去的司法实践经验和《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明确了非破产、非解散、正常股东出资加快到期制度，进一步加强了对债权人的保护。与《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相比，法律文义有三个变化：

　　新公司法第五十二条正式引入股东失权制度，在借鉴其他国家特别是德国立法经验的基础上，构建了中国股东失权制度的基本框架和核心要素。就理论基础而言，股东失权制度的理论基础是合同法中的合同终止理论，属于商法规范中合同终止的特殊形式。就制度起源而言，1988年实施的《中外合资企业各方出资若干规定》第七条可以看作是《中外合资企业法》中股东失权制度的萌芽；《公司法》司法解释（三）第十七条规定了股东除名制度，引发了关于股东失权与股东除名关系的讨论。该条因适用范围仅限于两种极端情况而受到批评，即股东未出资或逃避全部出资。尽管如此，在个别案件中，一些裁判探索了一些失权行为，不履行部分出资义务或逃避部分出资。探索符合权利义务平等、尊重公司意思自治和公司资本充足性的要求；同时，公司章程规定，未缴部分出资可以终止全部股东资格的，严格执行公司法司法解释，但不被法律禁止，因此司法不干预。由此可见，在引入股东失权制度之前，有一定的地方立法基础和丰富的实践探索。由此可见，在引入股东失权制度之前，有一定的地方立法基础和丰富的实践探索。新公司法股东失权制度在部分失权、非货币出资失权等方面比德国法进步较大，但仍有很大的讨论和完善空间。

　　《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规定的债权人要求未出资股东承担补充赔偿责任。新公司法下，权利主体明确为公司或者已到期债权的债权人；责任形式模糊，所谓的“要求股东提前支付出资”，在债权人提起诉讼时，是否适用“仓储规则”属于公司。个人认为，应当支持债权人要求股东在未出资范围内对其债权承担补充赔偿责任。一方面，要保持债权人主张权利的积极性，确保本规定的制度目的不失败。另一方面，在法律上与《民法典》第五百三十七条规定的债权人行使代位权时的“限定入库规则”是指债务人对方履行债权人义务的逻辑一致。另一方面，公司法已经有了司法解释（三）第十三条第二款、第十四条第二款、司法解释（二）第十二条第二款等先例，赋予公司债权人直接要求股东赔偿的权利。

　　2. 宽限期，为不少于60天。“不少于”是最短期限，那么最长期限是多长时间，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规定，司法应如何界定“合理期限”更符合制度价值。

　　1. 公司核查和催缴义务主体，即公司董事会。有关董事违反义务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在这方面，也存在着关于检查催缴是权利还是义务的争论。

　　4. 失权生效时间为通知发出之日。鉴于民法典终止权行使采用“通知到达主义”，股东失权规则应当保持与合同终止规则一致的立场。

　　3. 失权通知的主体由公司经董事会决议发出。虽然该规定避免了股东会决议或董事会决议的争议，但主体是公司，公司是否也可以由其他主体代表除法定代表人当然代表外。

　　7. 股权损失的处置方式为转让或者减资取消。未依法按期处置的，由其他股东按比例足额缴纳。实践中可能存在具体操作问题，需要引导。

　　6. 非货币出资失权，由于法律制度的解释，股东以非货币形式出资也属于支付出资，因此非货币出资也适用于股权失权制度。此外，自第二次审议草案以来，本文删除了第一次审议草案规定的“非货币性财产实际价格明显低于认缴出资额”，导致非货币性出资差额补偿是否适用于股东失权的争议，未来必须有不同的裁判意见。

　　此外，还存在抽逃出资的情况，是否会被认定为与未按期足额缴纳出资本质相同，因此适用股东失权等问题有待商榷。

　　8. 失权救济方式，即在30天内提起诉讼，股东提起确认股东身份存在的诉讼，或者确认失权董事会决议无效，或者其他，待实践探索。ng28官网登录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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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预见，股东失权制度在未来的应用中将面临诸多检查和挑战，相信在应对和检验中会日益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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